嘆世界:它鄉的疍榚

從來都無抗拒甜點，特別是疍榚的誘惑．

那天在塔林 (Tallinn)的超市找尋餐後甜點，遇上它
只覺這疍榚長相新奇，似是很鬆軟，很滑．

聰明的你可能已經發現疍榚上的生菓跟平常的不大一樣．而我，將他拿回酒店，準備好工具與心情後發現，疍榚上的不是生菓，是三文魚．

天啊～　三文魚跟疍榚怎樣配得來?不打緊，切下去，發現這「疍榚」真很軟，因為它其實不是一個疍榚，是三文治！是香草三文魚沙律三文治．撇開它不是疍榚這一點，其實味道還可以，也比香港吃倒的鬆軟．不過，己吃過晚餐，熱切期盼塔林甜品的我，還是流著失望的淚吃...

三個外星人 - Part 6: 同事來電 (完)

回程路上，Kate跟我並沒有對話．不過，我似乎開始明白Kate為甚麼會選擇在地球工作．

「今日就係想俾你睇咁多」是Kate先打沉默．並在背包拿出一支水．
「拿D野先」

我飲過後，Kate同我講「唔好意思．因為我地唔可以俾你將呢度o既事同其他人講，所以要俾你飲．放心，唔係毒葯，只係當你向其他人講及呢度o既事先會發作，令你忽然變老」

咁即係點．嚟之前冇講過要服毒．更冇諗過cute cute地o既Kate會咁對我．

「其實你唔駛擔心，若果你鍾意留响度，跟本就冇問題．」Kate不經意的講．

雖然响被騙情況之下飲左唔知咩野．只不過，撇開呢個問題，依然覺得可以一試留底响度．
「咁...　返地球係咪同嚟o既時間一樣?」
「其實好似你去澳門咁．」

就係咁，我就開始左响外星o既生活．成為呢個星球上面o既外星人．

經過一段時間訓練，我已經開始同當地人一樣，可以用佢地o既方式溝通．工作亦漸上軌道．長假期會返屋企見下家人．

响呢度工作同地球唔同，溝通咁快o既原因之一係，大家做事都會跟規矩做事，所以基本上都唔特別要溝通．之不過，漸漸發現，因為這裏一切講求效率，變得工作比從前時間更長．到一個程度，工作以外沒有任何其他時間．

某天，坐在電腦前回覆電郵，收到一個同事的來電．

三個外星人 - Part 5: 球場上的小朋友

電話响起．是朋友傳來的電郵．雖然只是普通的轉寄電郵，但明白仲同家人朋友保持聯絡時心情會輕鬆點．

Kate這個地方，似乎比我們先進．不明白Kate為何要走來跟我們工作．

「我帶你去睇一間學校．」Kate邊帶著我行邊說

學校都好睇?不曉行這個星球有多大，但我們是用走路去．街上的人都沒有甚麼對話．除此以外跟平日的街景沒有兩樣．

「你睇下前面」Kate示意迎面走來的一對男女．

女的停在其中一廚窗前，看了一看．男的不消一會便走進了那商店．手上拿著一件禮物出來．女的看到，開心的接受了．

「你覺得點?」Kate問
「都幾sweet呀，個女仔都好受啊」
「或者啦．不過個男仔係因為知道個女仔諗咩先入去買，而個女仔亦都知道個男仔入去做咩」
「都係同一件事」
「唔同，自發去做同人地叫你做o既分別．响地球，同樣情況，個男仔都可能仲未知發生咩事．所以，若果個男仔真係送禮物俾個女仔，個女仔真係會好開心」

係因為地方唔同，定係男女有別?

來到了學校．跟在街上情況不一樣．小朋友在玩得盡情時高聲叫，會開玩笑．會奔跑追逐．

「你睇下前面」Kate示意球場那邊．

球場上，有幾個人分散的站在球場內．

「佢地應該係因為鬥咀，而要俾分隔．咁樣，佢地就感覺唔到對方諗咩」Kate在解釋
「原來你地心靈感應有距離限制」
「你叫係咩都好，如果唔分開佢地，佢地唔識控制自己，好快就會『郁手郁腳』．不過，响學校佢地就會慢慢學點樣感覺對方，點樣控制．我地細個都係咁」

我自己：放慢點

就好似大肚時會發覺周圍很多大肚婆

這陣子近乎每天都在追趕進度，希望把工作都妥貼完成．就這樣，快呀快呀快呀．香港人的優勢就是速度．

朋友跟我說，正在看一本書也在說，贏了速度輸了質素．說來也是．

就要再試試看．

三個外星人 - Part 4: 唔講fashion講身裁

Part 4: 唔講fashion講身裁

早十年個個都話移民，當年就冇諗過．估唔到依家一去就去左咁遠．好似只係過左幾個鐘，就去到一個橙色天空o既星期見工．其實都唔錯．Kate冇講錯，其實都好想揾過份工．若果唔係天空顏色唔同，我會以為自己冇離開過．

第一個目的地係一座普通商業大廈．到左七樓o既辦公室．Edwin先入左去．而Kate就陪我响接待處等．

第一感覺是很寧靜．雖然很忙，但大家都似是很清楚要做甚麼．而當然，也是沒有對話．

又是一陣音樂，Kate示意要跟著大家一齊走．大家就向同一個方向走．是一間房間．原來是會議．同樣的寧靜，同樣有報告投影．偶爾有人舉手，但同樣，沒有發言，就是這樣過了幾分鐘．大家似是放鬆了的離開．

「完左」Kate終於開聲．「係咪同我地平日開會好唔同」
「如果我地每日都可以坐兩分鐘就開完一個會就好」平日D會，冇一個鐘都唔駛出門口．
「佢地已經傾完，舉手o既人就己經發表左意見」
「又係心靈感應?」
Kate沒有打算再回應．當走出會議室，才留意到大家的衣著接近一式一樣．
「係制服?」對Kate講話完來可以好簡短．
「唔算係」

Edwin從走廊另一邊示意我們進去．
「我地當傾下偈咁就得，你唔需要當我會明白你諗緊咩．」坐低後Edwin對我講．
我開始嘗試唔去諗．唔諗對方咪唔知你諗咩囉?

「頭先覺得點?」Edwin再問
「好有效率．如果我地開會都係咁就好．」
「就係要咁先可以．」
「不過我就完全唔知道佢地講咩．」
「你留底耐左就會明白．」
「係呢，頭先留意倒，大家好似著制服咁，呢度其實係一間咩公司?」

據Edwin講，原來用我地詞匯講就係纖體公司．响呢個星球，大家唔再講fashion，而係講求身裁．例如今季流行圓潤身裁，下季流行骨感．同fashion唔同，每次轉身裁都要攪幾個月，於是公事生意長攪長有．至於衣著就反而冇咁重要．

唔著我可唔可以帶呢個idea返地球?到底呢度仲有咩?想再留响度．

三個外星人 - Part 3 : 外星移民

Part 3 : 外星移民

就係咁，睇外星人解剖o既晚上就變左俾一個同事帶在去一間唔知係點o既房，仲話帶左我去外星．如果真係咁易，我估美國人一早已經移民在去外星．係假o既，我諗．

我一直都咁諗．直到房門再一次打開．

房門外是一片橙色的光．附近已有幾個人站著．而服飾似係簡便太空衣．正在慢慢走過來．身旁的Kate已主動地走向他們握手擁抱．不過，奇怪的是，他們似是沒有對話．我走近去看，Kate真的沒有開過口．當Kate發現我在身旁時，以手勢示意介紹我．約有兩三秒停頓後，Kate似是忽然醒覺．

「呢個就係之前提過o既亞平」Kate這樣介紹我．
「你好，我係Edwin」站在最前的一位介紹自己．

目前為止已不是第一次．Kate似看透一切．「好多情況之下我地都明白對方想講」
「即係心靈感應？」唔怪得之佢好似知我諗咩．
「同你諗o既有D唔同，我地慢慢會帶你去了解呢個星球．」Edwin同Kate一樣，知道我諗咩．「不過請你暫時唔好再諗關於我身邊呢個女同事o既野」
我只係望左佢幾眼啫...

通常我地同初次見面o既人都會了解一下對方身份、興趣．但係佢地問都冇問．
「其實我預先做左關於你o既報告」Kate解開了迷團．
「我o既報告?」
Kate似是嘗試轉話題「而其實你都可以好似我地咁，如果你想留底」
「我地明白你對目前好多事都唔滿意，或者呢度會係一條出路」Edwin開始入題．
「我冇唔滿意，我每日都好充實」雖然知道抗辯沒有意思．
「所以，等陣會帶你去睇一睇返工狀況，見一份工，跟住Kate會帶你去睇一睇呢個社區係點．」
「你地都要返工咩?」
「咁唔通好似地球D戲咁，外星人淨係侵襲其他人，唔駛食飯」
「點解你地會對我有興趣?」
「我地星球歡迎任何移民」

三個外星人 - Part 2 : 唔係好似我地諗咁樣

Part 2 : 唔係好似我地諗咁樣

「我個客廳去左邊?」
「咪响原本o個度．」Kate還是平常cute cute地的Kate．「只不過用摺疊空間形式暫時將停响四次元空間o既太空船連接你個門口．唔通成架太空船泊响你窗口接你咩?」
「太空船?咪玩啦，幾張Designer Chair就話係太空船．仲有人地美國都話冇錢造穿梭機，你點會有隻太空船．」
「我成日都要飛嘛．」
「我地一個禮拜見5日，你點會成日飛」
「要返屋企吖嘛．」
「我舊年咪送過你番屋企囉．」
「都唔知由邊度講起...今次返去，又諗起你都想離開，不如就帶埋你去．話唔定你會想住果邊．」

真係好似响萬里迷霧．又太空船，又返屋企．「好喇，我原全唔知你講繄咩」

「咁你就慢慢聽．我，係嚟自米特來亞．離開地球400光年o既星球」
「咩話?」Kate今日實在神化．
「你聽埋先．其實好普通，你身邊都有好多人好似我咁．如果我唔講你都唔知，係咪?」
「外星人唔係好似今晚電視解剖果隻...個咁樣咩?」
「如果係咁，你估我仲可以同你做同事?雖然相距400光年，但係表面上我地相似．不過到步就會知多D．」
「到步?400光年喎?死10次都未到喇」科學常識告訴我．「仲有，我唔知你點解話我想離開．我依家就要行出呢個門口返去我間房」

我走去推門．一試再試，都推唔開．

「你唔係成日就想中六合彩，可以唔駛再返呢份工?」Kate在背後問．
「有邊個唔想」
「你唔係成日都『蔑』D人又蠢又無禮貌咩?」
「...」
「你唔係好想有機會住响第二度?」
「...到處都有咁o既人啦．點解要揀我?」
「唔係我揀你喎，你唔想o既，唔會入左嚟．」
「我唔可以無端端消失．」
「你唔會消失喎，我地唔係打算綁架你去外星．而且，你可以用呢個電話同朋友用email聯絡．」

忽然房間內傳來音樂．

「其實好多事都唔係好似我地諗咁樣．就好似，我地好快就到喇」Kate解釋．

我自己:認識了10天的一個人

對只是10天．

朋友口中的他，人老，但心水清，幽默，思想不老套．想跟這卧病在牀的老人家見面，直接對話．

朋友安排下，10天前跟他碰面．不過，那天牀邊站著幾個親屬，附近病牀的人都注意到這場面．她似乎有留意到這個陌生人．只是，纏在面上的氣管，將他的精神都鎖起來了，只能微微舉手示意．畢竟，他已好一段時間沒有進食．

記得病人都不想卧病的樣子被看到，但偶爾又怕給人遺忘．那天，我就選擇只跟他點頭．然後就靜靜站在一旁．沒想到那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見面．

因只是萍水相逢，談不上特別感傷．只是，跟朋友的對話中講到 "emptiness"．想起當年外婆離世時的情形．同樣的一副身體放在病床上，但是，不會再像小時候般拖著你走路，跟你講故事．而這個缺口就會保持這樣．也許，就是要學會怎樣面對．

三個外星人 - Part 1 : 度門响後面閂埋

那天看解剖外星人電視節目，發生在我們的祖國

上一次有類似節目已是10多年前的事．這次，我們偉大的祖國繼送人上太空後又一超英趕美的里程碑．對我而言，並不重要．工作以外不想動腦筋．

工作，就是睡眠以外的全部．

這刻，電話響起．是同事Kate．

「在看電視嗎?」Kate問．
「對呀，要看看外星人的腦袋是怎樣．有公事找我？」
Kate稍遲疑後問
「你打算要離開嗎?」

怎樣熟的同事亦不能算是朋友．縱使是給工作壓得透不過氣．

「怎麼會，出去都揾唔倒啦」
「唔係講公司喎」
「放假離開香港?，我都想」
「係離開地球」

平時Kate講說話都好正路．正在盤算是甚麼一回事時，窗外強光一閃．

「到左喇」語調仍然是平日的Kate．

雖然摸不著頭腦．但仍按不住好奇心．走到窗旁看，外邊甚麼也沒有．

「係為左攪氣氛啫，入口响門口」
「我都知門口係入口，不過出面係廳．仲有，你今日有咩事，同平時唔係好同咁」
「我只係覺得咁樣啱你，都只係需要打開門就知」
「如果冇咩，你要請我食飯」

門口出面係廰．理所當然不過的事．

「嗱～」正準備揶揄一番，一邊打開門．門外邊變成一個陌生空間．
「...我D睇緊外星人解剖o既屋企人去左邊?」

「我就响入邊等你」Kate似是沒有聽到我的問題．

到底是甚麼一回事．我只係想繼續睇解剖外星人啫．我閂番門，再坐番响電腦屏幕前．

「Kate，我依家好忙，星期一番公司再傾」沒有等Kate回應就掛線．不過，始終心緒不寧．行行企企一陣後，還是忍不住再打開門一次．而那個陌生的空間依然存在．

離開地球?真定假?離開左番唔番到嚟?點解Kate會咁講?就好似有一度力拉我入去咁．度門就响我後面閂埋左．我，就响呢個陌生空間入面，冇得再睇解剖外星人．

名古屋一個窿: 你日文好好喎

學日文的人或者都曾有以下經驗．

在學校，老師會用簡單詞語，放慢速度，或令你以為自己學得不錯．直到跑到街上為止．特別是年輕人．

留學的下半年，曾在麥記工作．同事大多為學生和太太．起初他們講的大多都聽不懂．為甚麼？因為他們都不會遷就我．而且，全世界的年輕人都一樣，會有懶音，會有自己的潮語．記得有一天我因右手大累轉用左手拿重物，一位高中生隨意的問我「左撇子？」因在學校沒有學過．對話可能就些終結．還好這年青人很有耐性的解釋，最後他令我也明白．而這樣的情況實在是家常便飯．

語雖如此，但一般而言他們還是會稱讚你．記得某場合，跟幾個麥記同事講及我的日文．大家都不約而同的講：「你講得好好」．而當中，包括一些會因怕跟我溝通而甚少交談的人．這不一定是客套話．就像你聽到歐美人講著一口唔咸唔淡的廣東話時依然會這樣回答．不過，黑柳太太的回答叫我感動．

當我不識趣的回答大家「不是這回事，我說得很爛」．黑柳太太面帶微笑的說：「你那份跟我們溝通的心情我們感覺到啊」

對呀，學語言也許就是這回事．

這兩位就是很有耐性跟我溝通的同事，又會常常「氹」我笑